她把筷子一撂,别过头。
眼泪吧嗒吧嗒开始掉。
“你又怎么了?”任建强有些不耐烦。
自从张惠芬嫁进来,他好像就没过过一天舒坦日子。
有时候任建强都觉得自己和张惠芬是不是八字不合,不然为什么人家结婚之后日子越过越红火。
到了自己,就越来越破落了呢。
而且他还记得苏晚秋说过的话,张惠芬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自己的还两说呢。
“我怎么了?”张惠芬提起精神,“我饿着不打紧,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天天吃这个,以后能长好?”
“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什么孽了,一个月了,连顿荤腥都见不着。”
“一样都姓任,任建伟现在都在公社当司机了,再看看你?到手的宅基地也没了,家里现在每个月就挣三瓜俩枣,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张惠芬口无遮拦,她的话说完,整张桌子上的人脸色都不好看。
任建军端着碗,嘴里像嚼蜡似的,什么味都没有。
他和任建伟是双胞胎,前几天也拿到了毕业证。
可别说公社了,就连村里大队都不乐意接受他,好不容易给四队会计送了三斤肉又搭上五斤粮票,这才勉强让他进四队干活挣工分。
但他家里这点破事谁不知道,干活的时候,别人的指指点点都快让他疯了。
再一想任建伟,明明只比自己晚出生几分钟,他如今倒好。
公社司机!
说出去多风光?
任建军垂着头,眼里嫉妒的直冒火。
“张惠芬!吃饭都堵不上你那张臭嘴?爱吃就吃,不吃拉倒!”秦桂芬砰地拍着桌子。
“咋?说到你们心坎里了?”
“你们看看人家苏晚秋,大闺女在供销社当营业员,三儿子在公社当司机,自己更是进了县委当大官。”
“再瞅瞅你们这一家子破烂,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啪——”
任建强抡圆了胳膊,给了张惠芬响亮的一记巴掌。
“你打我!任建强!我跟你拼了!”张惠芬艰难地站起来挥手就要打。
任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