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我听到了！”
“你怎么进来的？”
“我提前打了招呼！”
她轻笑：“我还以为你会悄悄来，像以前那样，藏在角落里！”
“你不是以前的你了！”
“那我现在是什么样的？”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楚坚定：“你现在是—站在光里的人！”
“我不怕你亮！”
“我愿意一辈子陪你亮下去！”
孟锦凡抿了抿嘴，眼角泛红，但语气却轻轻落下：
“那你牵紧了！”
“我不会再松手了！”
傍晚六点，展览已经结束。
孟锦凡站在展厅出口处，与负责人做最后的交接。
展厅里只剩几位工作人员在收拾剩下的画作和装饰布置，天色渐暗，窗外的灯一盏一盏亮起来，投进玻璃窗里，把地面映得斑驳不清。
她身上的那件米色长裙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发梢松松垂在耳后，素净又清爽。
她今天没有戴耳饰，也没有涂指甲油，一身极简，干净得像被秋风擦过的白墙，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力量。
“孟小姐，这次展览影响很好，很多观众都留下了反馈信息，说是第一次在一场艺术展里听到真正愿意‘讲出自己的经历’的声音！”展览负责人递过来一个反馈表，语气里带着敬意。
孟锦凡翻了翻，里面有几张是手写的短评。
【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走出来的人也曾跌倒过！】
【希望有一天，我也能站在你现在的位置上，说出自己的故事！】
【我还在深夜里挣扎，但因为你，我开始相信，我也能活得不像个影子！】
她看着那些字，忽然觉得心口的某个地方被轻轻地填满了。
她知道她不是谁的救命稻草，也不是某种典范。
她只是一个曾经走错路、摔过跤、低过头的人，而现在她正好站了起来，于是她把自己的过程讲出来，仅此而已。
她从来没有想成为谁的榜样。
可她知道，有人会因为她今天这段发言，把某些本来藏在角落的情绪提出来，哪怕只是一点，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