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你爸，是你自己选的，忘了吗？”林兰英看着李国华，接着再次反问他：“你觉得你弟弟跟我去县城就是过好日子了吗？我很忙，也几乎没空管他。”
这话是实话，李国柱早上就算是再想睡觉，也是准时准点从地铺上爬起来，那个时候林兰英正在忙，他自己穿好衣服，然后撅着屁股把地上铺的棉絮被子卷起来，放到隔间的角落竖着，再拿着水杯蹲在外头刷牙洗脸。
李国柱刚上托儿所的前几天是林兰英送他去的，他把路记住了，之后都是他早上自己去托儿所，下午放学的时候又自己走回来。
李国华梗着脖子：“你带着我去一起，我就能照顾弟弟了，可你偏偏不想带我。”
林兰英一下就听出来他很不爽：“我再说一次，你是跟着你爸的，你爸现在还有抚养你的能力，而我现在也只能抚养两个孩子。”
听见这个，李国华瞬间就又行了的样子：“那，你把我跟国柱换一下吧，我跟着你，让国柱跟着爸。”
“李国华，从小到大，你什么好事都想占一头，从来都不满足。家里但凡有个好吃的好玩的，你都要先吃先玩，吃剩下不想吃的、玩剩下不想玩的就给你弟你姐……”
林兰英话还没说完，李国华就马上反驳：“可这不都是你给我的特权吗，我先吃先玩的时候，你看见了也没说啊！李晓雨吭哧吭哧干家务的时候，你也是说女娃子家就是该勤快多做家务，以后嫁个好人家，我是家里的长子，偏心我一点也没关系，以后要担起家庭的重担。”
“这些不都是你说的吗，为啥什么现在变了啊？你变得我都觉得你不是我妈了，你是个鬼，占着我妈的躯壳，是不是！”
李国华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他真的觉得林兰英变得让他感到陌生，就像是被下了降头，就像是他看过的那些鬼怪小说一样，有鬼魂钻到了她的身体里，现在控制她身体的人，已经不是他真正的妈了。
林兰英难得的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