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育红一如既往得坚强。
她半趴在一米二的小床上,看着眼前白白净净的床单。
消毒水的气味在鼻息间萦绕。
床单上印着醒目的“科研院卫生所”的字样。
她觉得自己后面一凉,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大娘,好、好了?”
“没有。”苏向红也是半闭着眼,她发现此时的自己有些晕针,“育红再坚持一下。”
“那刚才凉的那一下,是为什么呀?”
护士听到这话,抬头看了她一眼,口罩后的眼睛透露着几分难以置信的目光。
“小姑娘,你没打过针?”
梁育红点头。
护士左手轻轻揉着梁育红腰臀部分的肌肉,嘴里说着:“怪不得,你说的‘凉’的那一下,是阿姨给你用酒精消毒,别怕,阿姨轻点儿,很快的。”
说话间,她右手快速扎针,手法娴熟。
护士还不忘继续安慰:“小姑娘,推针的话有点儿疼,因为给你打的药是青霉素,这个药很管用,唯一的缺陷就是劲儿大,但你今天表现已经很好了,刚才做皮试的时候都没哭,你可是阿姨所见过的、第一个做青霉素皮试不哭的孩子。”
护士的鼓励很奏效。
其实此刻梁育红已经觉得疼了。
她甚至能感觉到冰凉的液体顺着右腿缓缓而下,所到之处,无一幸免地发出沉沉痛意。
但跟彻夜咳嗽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
护士推完针,拿起一个棉签按住了针头旁边的皮肤,用力一拔,又眼疾手快用棉签遮住了针眼,这才交给苏向红:“给她按几分钟,不出血就可以走了。”
“好。”苏向红赶忙接过棉签,松了口气,“谢谢同-志。”
“不用谢,不过你这家长是怎么当的?”护士坐到桌子前,在处方单上洋洋洒洒继续写着药方,“我再给你开点儿药,你一会儿去缴费取药,让她遵医嘱服药,可不能落下气管炎的病根儿,否则以后天气一变化、或者她一受凉,就会再犯,明白吗?”
苏向红接过药方,连连点头。
护士摘下口罩,郑重看了她几秒,用劝慰的口气说道:“你这么做家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