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哭现在似乎也变得没用了。
她找不到一个出口。
她被抱着从墙上翻出来,来到大门外的时候,镇南侯府的大门已经被封了。
阿爹和阿娘的头颅就挂在她家的大门口。
他们两人披头散发,脖子上流出的血染红了她家的门楣,把“镇南侯府”四个字染得血淋淋的,在月色下看上去很是吓人。
那一刻,汀兰感觉月光像是变成了薄薄的刀片,将她的心一片一片割下来。
她疼得昏厥过去。
直到三个月后,她在蝴蝶谷的小木床上爬起来,才说了第一句话,“我要为阿爹、阿娘、长兄、还有二姐报仇。”
……
二月二龙抬头。
一场惊雷过后,淅淅沥沥的小雨笼罩了瀛洲城。
容汀兰女扮男装,尾随着几个熟人走进燕春楼,来到了第三层。
“小二,来一壶清茶,两样点心。”
她找了个清净的角落坐下来,将目光投向前面那一桌人。
前方坐着的,是三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
最为年长的,是长宁侯府的世子裴元修,也是她长姐的丈夫;文质彬彬的,是礼部尚书府的儿子祝文瀛,曾是她二姐的心上人;气质清冷的,是京兆府尹的小儿子沈寒秋,是她幼年订下的娃娃亲。
这些人,都是她曾经熟悉,且亲近的。
如今十年过去,她早就不是幼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这三人也没有认出她。
她今日尾随他们进来,是想探探长姐的消息。
当年容家出事的时候,长姐容采薇已经嫁给了长宁侯府的世子裴元修,因此免于一死。
灭门案已经过去太久,报仇也不在一时半刻,眼下要紧的,是先见到长姐,看看她过得好不好,也问问当年的具体情形。
若聊得投机,有人问她名讳,她正好借此机会,宣扬自己是珩王寡嫂前来寻亲,借此混进珩王府。
再以珩王府为落脚点,查探当年的灭门案。
容汀兰想着这些,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们的谈话上。
“我听人说,容采薇快要病死了,你也不让她看看她儿子,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当年可是你追在屁股后面求人嫁给你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