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让她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你对我客气过吗?”
一个用威胁人逼迫人留下来的,谈什么客气。
程北枭笑了,皮笑肉不笑有些吓人。
他坐在椅子上,坐姿随意散漫,跷着腿,手搭在扶椅上,对苏晚抬手,动作很轻佻。
这个动作,苏晚在曾经的一个任务里看见过。
当时她要配合相关部门查封一家涉黄酒店,扮成小姐潜入酒店,在和同事碰头时,就看见同桌有人对着姑娘做了这个动作。
食指指尖指着姑娘的脚,往上滑,视线随着指尖动,从下往上把姑娘看了一遍,最后食指停在肩头,视线再下移。
这个动作被那个圈子里的人戏称为剥笋。
从笋的表面划一刀,刀身一侧一转,笋皮就落下,露出白嫩的竹笋,很贴切。
当时那姑娘就和竹笋一样,用不到一分钟就脱了个干净。
苏晚回想起那个画面,只觉得恶心。
倒不是觉得姑娘的肉体恶心,只是觉得那个动作很恶心。
如今,程北枭把这个动作用在了她的身上。
用行动告诉她,不客气是什么样的。
看来她是觉得用感情织网对她来说没用了,所以开始用侮辱的方式。
或者是在惩罚她三番四次违逆,联合其他公司围剿他。
不管是什么,她既然做出了这个选择,就得承受选择带来的后果。
所以她起身,脱掉了最外层的藏蓝色针织毛衣,露出里面的白衬衫。
她慢条斯理地解开一个个扣子。
她为了和女佣体形更加相似,她在衬衣里放置的垫肩,在她解开第三颗扣子时掉落,滚到程北枭的脚边。
垫肩掉落的小插曲缓和了羞辱,她觉得心里好受了些,也多了点豁出去的勇气。
她利落地解开第四粒扣子。
扣子正好在内衣的边缘,真丝的衬衣垂坠感很强,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遮不住的春 色呈现在程北枭的眼前。
他没有因此而生出非分心思。
反而,他在生气。
她是怎么懂得风月场所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