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懂得他最敏。感的节奏。
不动声色才最能留下。
她不求记得,只求“别忘”。
谢淮舟坐下,将文件摊开,手指在目录上轻轻摩挲着。
他这几天越来越难集中注意力。
不是因为工作太重,而是她留给他的东西太多。
她把自己藏进他所有的时间节点中。
他走进厨房,锅里已经温着明早要喝的汤,她提前熬好了,静静盖着盖。
他上楼,书房的灯是关着的,桌上却有一盏小夜灯还亮着,照着他今天要批改的文件封面。
她不在房间,也不站在门口。
可她的影子,在哪儿都有。
他一闭上眼,就仿佛看见她站在沙发后,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不说一句,只是“在”。
她没有再说“回来吧”,也不再用旧情试图打动他,她只是用现实里一点一点重复的细节告诉他—你现在的每一份秩序,都有我在参与。
她不求占据明面。
她只要成为他生活深处最不易察觉的部分。
他想逃?
可以。
可他走得越远,习惯她留下的生活方式越深,越走不掉。
他没有陷入旧情。
可他已经陷入她的“存在”。
林晚晚在阳台靠椅上坐着,披着一条薄毯,手里握着一本翻了一半的旧书,是谢淮舟以前最喜欢的那本。
她没有真的在读,只是睁着眼,一页一页地翻,翻到纸边卷起才会顿一下,然后慢慢抚平。
她知道他今天收了那张纸。
她写得不多,只是一句“你在,我就继续做”。
不是试探,不是期待,只是一种陈述。
她不想再看他反应。
她要的也不再是“让他动容”,她只是每天做着、放着、留下,让他在没有察觉的某一刻,习惯她给的水、饭、顺序、甚至习惯她的沉默。
她是主动失语。
不是因为她放弃表达,而是因为她知道,谢淮舟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带有情绪的东西。
他现在听得进的,只有冷静、精准、不打扰。
那她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