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得一清二楚。
林晚晚站在桌边,看着他没有接水,便自己拿起杯子,放到他手边。
“我不强求你喝!”
“但你一定会喝!”
“因为你知道,这是你习惯的味道!”
她说完就转身离开,走得没有一丝犹豫。
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指节微微一动。
他低头看了一眼那杯水,果然是他最常喝的温度,带着淡菊香。
他没有立刻喝,却也没推开。
手指搭在杯沿,指尖缓缓收紧。
她说得没错。
她现在就是他生活里的一部分。
连他都没意识到,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开始依赖她安排的每一分节奏。
他不爱她了。
可他离不开她了。
她不是回头求爱。
她是用最稳的方式,把他生活一点点接管。
他逃不掉。
她也不走。
他们就这样站在原地,不进不退,不言爱不说恨,彼此困着,死死僵在这场看不到出口的拉扯里。
疯得沉静,痛得清醒。
这不是情爱。
是执念,是困兽,是一场不能先低头的博弈。
而他们,谁也不愿先输。
谢淮舟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手指还搭在那杯水杯沿,已经冷了,他却没有挪开。
窗外的天一点点亮起来,泛着淡淡的灰蓝,像一层缓慢溶解的雾。
他没动,连呼吸都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他脑子里回荡着林晚晚那句“你可以不爱我,但你不能不用我!”
他不是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她做得太明白了,明白得近乎骇人。
她不再靠眼泪,不靠回忆,也不靠祈求,而是用他曾经亲手交给她的一切,把自己打磨成“谢淮舟版本的林晚晚”。
她学会了他的沉默、他的逻辑、他的清洁、他的节奏、他的思维方式,甚至连语气和工作语言的格式,都照着他来。
她把她自己藏在了他生活里每一个他都已经麻木了的细节中。
然后,她不说,也不吵。
她就站在那儿,做事,说话,处理,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