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只能在回忆里,一遍遍地重复着悔恨与失落。
再无机会。
再无资格。
再无归路。
窗外天微微亮了,东方的天色泛着一层极淡的银灰,基地宿舍楼下的草坪已经被清晨的露水染出湿漉漉的一片。
陆知易从浴室出来,换上一件薄针织的深蓝色外套,头发半干不湿地搭在肩上。
屋里还没开灯,谢景行还在厨房里烤面包,淡淡的黄油香味飘散在空气里。
她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就有些出神。
这个男人曾安静地陪了她太久,久到让她几乎忘记了什么是一个人。
她走过去,从他身后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肩胛骨上,没有说话。
谢景行愣了半秒,然后放下锅铲,一只手反扣在她手上。
“怎么了?”
“没什么!”她声音低低的。
“就是觉得有你在真好!”
谢景行轻笑一声,偏头低语。
“现在才觉得?”
“早就觉得!”她闭上眼。
“但今天突然觉得特别明显!”
“昨晚梦见以前的事了?”
“嗯!”她点头,语气轻得像一声叹息。
“梦见我自己坐在傅家的小花园里,天黑得很,周围都是雨。
我打着伞坐在那里,一直在等人,可一直没人来!”
谢景行没问她梦里等的是谁。
他知道答案,也知道那种等待有多难熬。
“你已经不在那儿了!”他说。
“你在这里,在我身边!”
“我知道!”她抱紧他一点。
“我就是偶尔还会怕!”
“怕什么?”
“怕我再走不动!”她轻轻说。
“怕哪天你也不在了!”
谢景行回身拥住她,把她整个人都包进怀里。
“你不会再一个人了!”
“我以前真的太怕了!”她把脸埋进他肩膀。
“你知道吗,有一回我在傅家生病,半夜发烧到四十度,整个人都晕了。
我想找人帮我,给傅衍礼打了电话,结果是傅母接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