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清晨,傅家老宅的花园里落了满地新叶。
四月的风带着淡淡的草腥,吹过院墙,掀起一地尘土。
傅衍礼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握着一封信,纸张略有些旧,是他昨夜在书房抽屉深处翻出的。
信的落款是三年前的日期,上面写着那一行他熟到骨子里的名字—陆知易。
那封信她没发给他,是他无意间在她走后清理衣柜时找到的。
那时他没拆开,甚至连碰都没碰一下,只是把它随手夹进一本文件夹里,如今再翻出来,他才意识到,他其实是怕看到里面的内容。
他坐下,缓缓地拆开那封信。
信纸是淡蓝色的,上面是她一贯工整的字迹。
“傅先生: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我可能已经离开你了。
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有勇气说这些话,但我必须试一试。
这三年我做得很好—起得早、话不多、做饭不咸不淡、不挑剔、不打扰你加班,不问你手机,不和你争未来。
你需要我出现在餐桌,我就在;
你需要我出席宴会,我就装作得体;
你需要我沉默,我就不说话。
可我累了,真的累了。
不是身体,是心。
我一直在等,等你哪天能主动看看我,哪怕只是多看一眼。
可你没有。
你满脑子都是傅如烟,你心里那道门,我永远也进不去。
你曾经说过,‘你性格好,最适合当傅太太’。
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在你眼里,从来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位置。
所以这一次,我不想再等了。
如果我走了,你别找我。
我不会再回来。
陆知易!”
傅衍礼看完那封信,手指微微颤了一下,纸张被握出一道深折。
他的心像被什么锥子一寸寸地碾着,每一个字都像在剜他的骨。
她是真的爱过他。
爱得小心翼翼,爱得全身心扑进去,连尊严都不要。
可他呢?
他当时看到她坐在客厅缝钮扣,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