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易站在研究楼五楼的阳台,手里端着一杯刚泡好的茶,望着远处被薄雾缠绕的道路。
茶水的热气扑在脸上,让她那一刻有点失神。
谢景行早起去了一趟实验组,没打扰她,说是有个实验状态不稳定,要去复核下设备。
她醒来时身边空着,床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枕头边放着一张小便签。
“早饭在厨房,红枣粥,记得热着喝!”
她把纸条夹进手边的本子里,一页页贴着这些琐碎的温柔,好像每一页都能让她不那么容易失重。
今天没有会议,也没有外出安排,但她依旧早早起了床,洗漱、整理、梳头发,一样不落。
她已经很久没有懒床的习惯,像是在多年习惯了对“安逸”的不信任后,每天都必须把生活安排得紧凑,才能不让自己掉回那个没有归属、也没有声音回应的世界。
她拢了拢披在肩上的针织衫,坐下,把茶放在一边,取出昨晚整理好的报告,慢慢翻看。
阳光顺着窗棂洒在她发尾,照出一点浅棕色的光泽,也照亮了她安静而坚定的神情。
十几页纸,她一字不落地检查了两遍,标注了三处待修订的问题,又根据最新数据推导出可能的优化路径。
她写得专注,眉眼专注,连肩头的晨风都忽略了。
直到敲门声响起。
谢景行推门进来,脚步带着夜风走过的寒气,一眼就看见她坐在阳台,眉头轻蹙地看资料。
“你就不能吃口早饭再工作?”
她放下笔,笑着回头。
“你不是也才回来?”
“我那是技术故障!”他走过来,把她桌上的茶拿起来试温。
“这杯凉了,我再给你泡一杯!”
“不用!”她按住他手。
“我一会儿就喝!”
“你每次都这么说,然后就忘了!”谢景行低头看她,语气带着一贯的柔和克制。
“你不可以对自己这么苛刻!”
“这不叫苛刻!”她抬头望他。
“这叫习惯!”
他没接话,只是叹了口气,把茶杯重新放稳,然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