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不爱吃复杂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道。
“你习惯清淡!”
他记得那天他没吃她做的粥,转身就出门了。
现在想起来,他忽然很想尝一口那碗粥的味道。
可他再也尝不到了。
她已经彻底从他的生活里退场了,不留一丝痕迹。
他打开那封邮件,里面是傅如烟汇报的傅家在东南亚市场的新布局计划。
文件条理清晰,调度安排得井井有条,她现在是傅家的掌权人,连他自己都只是一个过场。
他曾以为傅如烟会永远站在他身后。
他们小时候就是一起长大的,她从小就照顾他,他也在青春期那几年将她当成过于洁白的信仰。
他甚至一直以为—哪怕他结婚了,哪怕她出国了,她心里都会装着他。
可后来他才知道,傅如烟的心思他从来没看透。
她的温柔只是利刃藏锋,外表柔弱,实则滴水不漏。
他现在开始怀疑,傅母的突然病重、傅敬安的郁郁而终,是不是都和她有关。
他没有证据,也从未敢细查。
可他不是傻子。
只是,他不能承认。
他一旦承认,就意味着他早年所有信任、所有执念,都是错的。
他不愿承认自己的青春喂了狗。
可他知道,他最该承认的错误,是陆知易。
那个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反抗,只是想在傅家好好活下去的女人。
那个为他洗衣做饭、在母亲面前受尽委屈依旧不吭声的女人。
那个他从未认真看过一眼,却在她离开之后悔得肝肠寸断的女人。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连她的生日都记错了。
她从未提醒过他,只是每年那几天,饭菜会丰盛一点,她自己会穿件新衣服,却不说一句“今天是我生日”。
她太懂事,懂事到让人忽略她也是个需要被在意的人。
他恨自己。
他恨自己不曾给她一次认真注视的机会。
她现在过得很好,有人陪着,有人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