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会因为他低着头生活!”
谢景行没有说话,只是继续陪她站着。
“但我现在知道,不是我放不下他,是我那个时候根本不相信自己能离开!”
“你不是放不下,是没人教你怎么放!”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真正把他放下的吗?”
“什么时候?”
“是你带我去山顶那次!”她侧过头看他,眼神柔下来。
“那天我们没说几句话,你也没问我为什么突然不说话。
你只是递给我一个热水壶,然后一句话都不说地陪我坐了整整两个小时!”
“你那天哭了!”
“我以为你没看见!”
“我故意没看见!”
她轻轻笑了。
“你那时候说,‘陆知易,你可以不用证明自己也能被留下’!”
“我记得!”
“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其实一直在跟自己赌气。
我不是想留在谁身边,我只是太怕自己一文不值!”
“你现在还怕吗?”
“现在不怕了!”她抬头看他。
“因为你在!”
谢景行伸手拉过她的手,十指交扣。
“你早就值了!”他说。
“只是你以前不信!”
“现在信了!”
“以后都要信!”
两人静静站了一会儿,风渐渐变得柔和起来,像是夜色也听懂了他们的沉默。
京北的早晨来得比南边快一点,傅家老宅的院子被晨光染成了一片浅金色。
傅衍礼站在书房阳台,手里拿着一杯咖啡,一夜未眠的疲惫全写在脸上。
他最近睡眠越来越差。
不是失眠,而是闭上眼就梦见陆知易。
梦里的她总是站在很远的地方,背着光,站在熟悉的花园长廊下,穿着那件他记忆中她最常穿的米色外套。
她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干净,安静地像一口井。
他伸手要去拉她,梦就醒了。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窗帘半拉着,阳光刺眼,他闭了闭眼,胸口空得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