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有时候太钻牛角尖了!”她继续说。
“很多事我其实可以放一放,但我总是……控制不住地想把它做好!”
“那不是执拗!”他说。
“是你习惯了独自对抗!”
她沉默了几秒,抬头看他。
“你真的不怕我哪天撑不住吗?”
“怕!”他说。
“但我更怕你把撑不住的那一刻,藏起来一个人熬!”
她看着他,眼神里一瞬间有些发红。
“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真的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早就该崩溃一次!”她把杯子放回桌上,慢慢地说。
“如果当初我哭一场,摔门走人,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你不是没想过崩溃!”谢景行轻声说。
“是你太习惯了收!”
“我习惯了被否定!”她点头。
“习惯了被要求,习惯了做‘合适的女人’!”
“你不是合适的!”他握住她的手。
“你是最好的!”
她笑了笑,眼角却湿了。
“你这么夸我,我真的会以为我值得了!”
“你本来就值得!”
“你知道以前在傅家,傅母骂我没教养的时候,我怎么做的吗?”她忽然说,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谢景行看着她,没有打断。
“我低头说对不起!”她轻轻地笑了。
“她说我没资格坐正席,我就坐末席;她说我穿得寒酸,我就改衣服;她说我做的菜油多,我就三天只吃清粥。
她说我没本事嫁进傅家,是傅衍礼抬举了我!”
“你信了?”
“我开始信了!”她点头。
“可后来,我终于明白,他们只是想让我失去自己!”
谢景行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把她整个圈住,仿佛要把她藏进心脏最软的地方。
“你再也不需要听任何人的否定了!”他贴着她的耳边说。
“你现在,是站在所有人面前、被仰望的陆知易!”
“可我偶尔还是怕!”她的声音很轻。
“我怕我还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否定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