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候居然还觉得,是不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她自嘲一笑。
“我是不是应该更沉默,更听话,做饭更精致,说话更有分寸!”
“你不是不够好!”谢景行低声说。
“是他们太糟糕!”
“我有时候也这么安慰自己!”她抬起头,看着他。
“可你不知道,那种从骨子里被否定的感觉,会伴随你一生!”
“我知道!”他眼神坚定。
“所以我才要告诉你,不是你不够,是他们从一开始就没配得上你!”
她终于低下头,靠在他肩膀上,声音闷闷的。
“你说,我是不是现在变得太敏感了?别人一句玩笑,我都要反复思量!”
“你没有变得敏感!”他摸着她的发。
“你只是终于开始对自己诚实了!”
“可我不想这样!”
“没关系!”他说。
“我在!”
他们就这样坐在灯下,谁都没再说话。
安静里只有墙上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提醒他们时间流转,却也像是另一种陪伴的节奏。
京北。
傅家老宅的高楼书房灯亮着,傅衍礼坐在窗前,面前放着一份刚刚送来的集团季度数据。
他盯着那组数字良久,眼神却越过它们,落在窗外那一排正在慢慢枯败的月季花上。
陆知易曾在傅家后院亲手种过一株粉色月季,是他母亲最讨厌的颜色。
那时候他母亲说。
“这种花俗气得很,你真是什么都不懂!”
她当时没争,只是晚饭后悄悄一个人挖土、松根,把月季栽在靠近水池的位置。
她甚至没告诉任何人,第二天就坐在花丛边看了很久,安静得像一尊雕像。
他那时看见了,却没说什么。
现在想来,那也许是她为数不多想为自己做点什么的时刻。
可那株月季,在她走后没多久,被他母亲让人连根拔了。
他甚至忘了反对,像过去无数次一样,对她所有的愿望都装作听不见。
傅如烟走进书房时,他还坐在原地,指节扣着桌面,眼神发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