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解了腰间佩剑,脱去身上甲胄,只穿一件寻常武将袍服。
“将军!”
副将们额头见了汗,还想再劝。
“不必再说!”
周猛手一摆,眼神不容置喙。
“我主意已定。若一个时辰后我还没出来,你们……自己看着办。”
话音未落,他双腿一夹马腹,单人独骑,在数万大北军将士或惊或疑。
或忧或虑的注视下,一步步朝着那洞开的城门行去。
夕阳下,他的影子被拖得老长,映在斑驳的城墙上,添了几分萧索。
也添了几分悍勇。
城门内,又是另一番光景。
街道两旁,晋安守军站得水泄不通,人人持弓弩,箭已上弦,只待号令。
街上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弓上弦,刀出鞘,杀气逼人。
周猛对此恍若未见,面色如常,挺直了脊梁。
只管向前,心里头只惦记着玉莲的安危。
穿过层层守备的街道,周猛被带到了太守府。
太守府,议事厅后头一间密室。
烛火轻轻跳动,照着三张脸,各人肚里各有盘算。
江定安稳坐主位,神情自若,似乎一切都在他算计之中。
秦玉莲站在他身旁,低垂着眼皮。
叫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唯独那睫毛轻颤,显出她心绪不宁。
吱呀。
密室门被推开,周猛大步跨了进来。
他一眼就瞧见了秦玉莲。
那眼神里是关切,是担忧,还有一股子藏不住的惊喜。
“玉莲!”
他刚要往前,江定安轻轻咳了一声,拦住了他。
“周将军,许久不见。”
江定安端起桌上茶杯,指尖轻拂杯沿。
吹开浮沫,慢条斯理地开口。
周猛这才把视线挪到江定安脸上,积压多时的火气腾地就上来了。
“江定安!你到底想干什么?!马上放了玉莲!什么都好说!不然,别怪我周猛翻脸!” 他瞪着江定安,嗓子里压着火,像受伤的野兽低吼。
江定安搁下茶杯,不慌不忙。
“周将军,莫急躁。本太守既然敢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