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定安瞬间明白了!
鲁大师这番话,看似是在提条件,实则更像是一种托付。
一种将整个家族的命运,都押在自己身上的绝望呐喊!
鲁家,这个曾经辉煌的工匠世家,恐怕在当今朝廷。
或者说在某些势力的眼中,也是一根刺,一个被打压、被排挤的对象!
否则,以鲁大师这般惊世骇俗的技艺和可能掌握的资源。
何至于隐姓埋名,藏匿于这深山老林之中数十年?
这已经不仅仅是一场交易了!
这是同病相怜!这是共同的期盼!
这是两个被现有秩序所不容的人,抱团取暖,试图逆天改命的联盟!
想通了这一点,江定安反而彻底冷静了下来。
他锐利的目光迎上鲁大师,带着审视。
也带着一丝试探,反问道。
“老先生就不怕,我江定安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就不怕我功成之后,飞鸟尽、良弓藏,卸磨杀驴,将你鲁家连 根拔起,独吞这份天大的功劳?”
这话说得极其诛心,也极其现实。
帝王心术,本就难测。
鲁大师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却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洒脱。
“哈哈哈!好!问得好!”
他止住笑声,摇了摇头,脸上竟带着一丝欣赏。
“江太守能有此一问,足见你心思缜密,非是鲁莽之辈,老朽反而更加放心了。”
他看着江定安,眼神坦荡,语气却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豁达。
“自古成王败寇,皆是天数。”
“老朽既然敢押上这身家性命,生死荣辱早已看淡。”
“你江定安若真能逆天改命,成就那前无古人的霸业,到头来却是个忘恩负义、屠戮功臣的凉薄之人。”
“那便是天要亡我鲁家,非战之罪!”
“老朽……认了!”
“但我信我的眼光。”
他话锋一转,语气笃定。
“也信,能让‘北地狂狮’周猛那样的人物都低头,能让我这山野村夫都愿倾囊相助的人,绝非池中之物,更不会是个寡恩薄情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