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钻进耳朵,倒显得江慎真是个时刻挂念儿子的好父亲了。
江定安听着这些,胸口闷得发疼,胃里也跟着翻搅。
血脉相连?
挂着?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柳宁芝见江定安纹丝不动,脸上的笑纹也收敛了,眼风掠过,媚态下藏着针尖。
她莲步轻移,嗓门也压低了,一字一句,都沉甸甸地砸在人心坎上。
“贤侄,姑母晓得你心里有气。”
“但有些事,你不能不掂量掂量。”
“最要紧的是,你若是个聪明人,你母亲林若雪在王府的日子,也能舒坦些。”
“她老人家上了年纪,身子骨本就弱,可受不起折腾了。”
“不然的话……”
柳宁芝话锋一停,嘴角勾起,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看得人背脊生寒
“王爷的手段,不用姑母多嘴,你自个儿清楚。”
这话如同火星子落进油锅,江定安一直强压的怒火
“腾” 地一下蹿了起来!
他想起母亲在齐王府受的那些罪,想起江慎那个畜生如何拿母亲做筹码
一回又一回地逼迫自己!
眼前这个毒妇,竟还敢拿母亲来拿捏他!
“哈哈…… 哈哈哈哈!”
江定安喉咙里先是咯咯几声,随即放声大笑,笑声越来越响
震得堂屋里梁上尘土都簌簌往下掉,空气紧绷得快要裂开。
柳宁芝给他笑得浑身不自在,脸上的笑也凝固了。
“你…… 你笑什么?”
江定安笑声骤停,眼神锐利如刀,一掌拍在案几!
“砰!”
茶盏登时粉碎,茶水泼洒满地!
“来人!”
江定安一声断喝,声若闷雷。
守在堂外的亲卫闻声,立刻闯了进来。
“把这个满嘴喷粪的婆娘给我架出去!”
江定安手指着面色惨白的柳宁芝,话音里淬着冰碴
“再敢踏进太守府一步,直接打死!!”
“是!”
两个膀大腰圆的亲卫饿虎扑食般上前,一人一边,死死钳住了柳宁芝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