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用库银!
无论哪个朝代,这都是足以抄家灭族的弥天大罪!
方才还振振有词,痛斥江定安的御史中丞刘川。
此刻面无人色,脸孔一下子没了血色,白得瘆人。
他身子晃了晃,差点跌倒,伸出手指着李元芳,嘴唇抖动,却只发出些不成调的音。
“你…… 你…… 胡言乱语!这是栽赃!栽赃陷害!”
然而,他的辩白听来如此虚弱,在李元芳条理清晰的指控前,根本站不住脚。
不等刘川再分辨。
兵部侍郎陈敬德已向前一步,将手中塘报举过头顶,声音更加洪亮。
“陛下!”
“此乃晋安八百里快马送达之塘报!”
“并附相关证物!”
“内有青山城太守张敬亲笔签署,允诺给各路匪首的委任文书、赏银票根,还有那些被活捉的匪首亲手画押的供词!”
“证据确凿,张敬奉齐王殿下之令。”
“暗地勾结晋安周遭山匪流寇生事,企图制造晋安大乱的局面,借此构陷晋安太守江定安!”
此话一出,殿内又是一阵骚动!
若说刘川贪墨尚属个人操守败坏,那张敬勾结盗匪,构陷朝廷官员,背后若真牵扯到齐王,事情的性质便截然不同了!
陈敬德胸中怒火翻腾,继续陈奏。
“陛下!晋安太守江定安,非但无错,反有大功于国!”
“其察觉匪情之后,处置果决,调度有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日之内便将数路叛匪悉数荡平!”
“安定地方,扶危救困!”
“如此少年俊杰,忠肝义胆,是我大姜的砥柱之才!”
“岂能容许奸佞之徒随意构陷!”
就在这时,一个语调偏柔,却透着一股寒意。
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只见西厂提督太监安道全,手捧一卷密报,不带一丝声响地从队列中走了出来。
这位极得圣眷的内廷大珰,素日极少在朝会上公开说话,他一露面,众人无不屏息。
“启奏陛下。”
安道全微微躬身,嗓音不高,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