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接过来,随便翻了翻。
安清欢在旁边轻声添了一句。
“陛下,奴婢瞧着,这名单上的钱明理,出身是差了点,可人勤快实在,在晋安当县丞时干得不错,跟忠勇伯江定安也认得。”
“若派他去青山城,估摸着能跟江定安一条心,守好边疆,替陛下分些担子。”
她这几句话说得云淡风轻,却把钱明理这名字,稳稳当当送到了景帝眼皮子底下,还顺带着把江定安也捎上了。
景帝听完,手指在名单上轻轻敲着。
眼神在 “钱明理” 三个字上顿了顿。
京城的天,总是灰蒙蒙的,如同那些朝堂大佬们深不可测的心思。
青山城太守张敬倒台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花。
吏部衙门外,各路官员府邸的管家、师爷们如同闻到腥味的苍蝇,嗡嗡作响,都在为自家主子打探着这个肥缺的动向。
……
齐王府内,气氛更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江慎将一只名贵的青玉镇纸狠狠摔在地上,玉碎的声音在空旷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钱明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寒门县丞,也敢觊觎青山城太守之位?江定安,你当真以为本王是泥捏的吗!”
江慎面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跳。
他刚刚得到消息,西厂似乎在暗中支持这个钱明理。
一名心腹幕僚躬身道。
“王爷息怒。”
“这钱明理不足为虑,不过是江定安推出来的一个傀儡罢了。”
“属下已安排妥当,明日早朝,自有御史弹劾此人德不配位,难当大任。”
“同时,咱们举荐的人选,乃是吏部左侍郎王大人家的三公子王瑞,此人虽年轻,却也是进士出身,在地方历练过几年,资历背景远胜那钱明理百倍。”
江慎眯起眼睛,寒光一闪。
“很好。”
“不但要让他上不去,还要让他身败名裂!”
“给本王查,把那钱明理祖宗十八代的黑料都给本王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