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礼安脱力地窝在江行野怀里,看着平日矜雅自持的男人为她坠入凡间的模样,上下眼皮打架仍然不舍得睡去,仿佛一旦闭眼,将她心脏填满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行野哥,不可以不要我。”
礼安撑不住睡意,眼睛已经阖上,小手还抓着江行野的拇指,殷红的唇嗫嚅着喃喃。
“不会不要你的,宝贝,睡个好觉,早上给你做南瓜粥喝。”
“喜欢南瓜粥,喜欢你……”
喜欢你。
礼安从梦中哭着醒来,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在空荡荡的大卧室里显得格外孤寂,唯有时钟滴滴答答转动的声音。
从威尔逊那里回到云澜公馆后,礼安就发起了高烧。
一夜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同一段记忆梦到无数遍,也为此哭了无数次,却始终没能想起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救护车上,也不记得自己既然主动回到了江行野身边,后来又为什么会出现一段对江行野极其不利的录音,让所有人都认定是江行野绑架了她。
心空得厉害,一闭眼就是江行野看向自己时祝福又悲伤的神情,似乎在她不知情的时候,江行野已经一次又一次违背真心地送别她。
礼安拿出手机,拨给江行野。
什么计划什么布局什么步步为营,她通通不想要了,她只想要江行野。
死在一起吧,不要正常了,死在一起她才安心。
然而这通电话打到天空泛白,也没能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