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真知道,府里下人向来瞧不起谢楚音的出身,自然不会好好对待她。
他皱了皱眉,“长姐,还是先让我替你处理了伤口再说吧。”
说罢,他耐心地擦拭血污,又帮谢楚音将墨汁拭去,少年眼眸澄澈,丝毫没有他心。
末了放下药膏,还命人取了些晚膳来,这才走到门边,不放心地嘱咐了句。
“长姐,你便安心在此处住下,我命人拿了些热食,你吃下后便好生歇息。”
谢楚音点点头,嘴角带笑,柔声:“知道了,你快去吧。”
待谢真走后,谢楚音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她走到梳妆镜前,看着脸颊上还残余的墨痕,眸色越来越冷。
谢真回到了新房中,却哄不好了新妇,新妇岑氏,乃富商之女,从前偶然有机遇,得以在国学堂内与诸位皇子公主及世家子弟求学。
岑氏虽心悦谢真,却也不是个委曲求全之辈。
但见她掀开红布,见谢真珊珊而来,自顾嗔怒,“你不是爱你那好姐姐去了?”
不知怎的,谢真在国学堂内,向来口才数一数二,却屡屡在岑紫悦面前甘拜下风,他挠挠后颈。
“悦儿,长姐从前待我好,我不能成了亲,就将她丢在身后不管了。”
岑氏虽不及后宅女子那般精通心计,却也是从小随父见过不少人。
她哪里能瞧不出谢楚音是什么妖魔鬼怪,却只是恨谢真蠢笨罢了。
岑氏越想越怒,索性一摔凤冠,提起裙摆便说要回娘家。
谢真忙不趄阻拦,却嘴笨地结巴了好半天说不出话。
岑紫悦见状便一甩肩膀,打开房门却险些被吓个半死,谢楚音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
手中端着热汤,似是也被岑氏的动作吓到,那热汤登时洒在手面上。
“紫悦!你烫着没有?”
谢真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抓过岑氏的手里里外外翻看起来。
岑氏心中一甜,连带着怒意也消了大半,抽回手摇了摇头:“我没被烫到。”
被烫到的另有其人,她心中如是想着。
显然,那人是站在门口的谢楚音,她的手背显然被烫得厉害,颤抖着泛红,却将手藏在身后,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