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栖枝独自站在观测台,任由零下二十度的寒风穿透羽绒服。
她掏出那块最初的黑曜石,在极光变幻的光线下,晶体内部的冰泡突然折射出七彩光芒。
飞机起飞时,雷克雅未克的灯火在雪幕中渐渐模糊。
乔栖枝握紧装满样本的密封罐,罐底沉积的火山灰上还留着她的指纹。
三万英尺的高空上,她终于明白这次旅程-真正的收获——不是某个具体的设计图,而是对‘创造’本身的重新理解。
工作室的激光雕刻机再次响起时。乔栖枝的操作方式已然不同。
她放任陨铁在酸浴中形成自然氧化纹路,用喷枪灼烧银器表面模拟熔岩冷却的痕迹。
当陆青屿带着顾雪推门而入时,看到的正是她徒手掰弯钛金属片的场景。
“枝枝阿姨变成铁匠啦?”顾雪瞪圆眼睛。
乔栖枝笑着对她展示手中的半成品。
那件胸针既像冰封的火山口,又似绽放的冰晶。金属的冷硬与宝石的柔光在此处达成了完美统一。
陆青屿的指尖在钛金属片边缘停留了一瞬,他感受到那些刻意保留的锻造痕迹,每一道凹陷都记录着乔栖枝施加的力度与角度。
这种粗粝感与工作室以往的精工细作形成鲜明对比,却莫名带着令人心悸的生命力。
“需要加压的设备吗?”他指向角落的液压机,“瑞士那台精密锻压机周三到港。”
乔栖枝摇摇头,钳子夹起烧红的金属片浸入液氮。
白雾腾起的瞬间,材料内部结构在极端温差下发出细微的爆裂声。
这是她在冰岛学会的技法,用自然力代替人工雕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