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真棒!药苦不苦啊?”乔栖枝从糖罐里拣出颗草-莓糖喂给她。
“比舅舅煮的中药好多了!”顾雪把糖块含在腮帮子里,鼓起的小脸像只囤食的松鼠。
“舅舅一开始要熬中药给我喝,他非说良药苦口,结果熬好之后自己尝了一口就吐了。”
孩子的童言稚语让乔栖枝笑出声来,晨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铺开菱形的光斑。
她看着光斑边缘随着窗帘摆动微微颤动,这是乔栖枝很久没有感受过的轻松和自在。
砂锅里的粥还在咕嘟作响,乔栖枝搅动时,米油拉出的金丝让她想起工作室里熔化的金水。
顾雪不知何时蹭到了她腿边,毛茸茸的小脑袋倚着她的膝盖。
“要听阿姨前些日子去冰岛的故事吗?”
乔栖枝关小火,指尖沾了点水珠弹在孩子泛红的耳尖上。
顾雪立刻眼睛发亮地点头,发梢扫过她手腕内侧,带起细微的痒意。
描述极光时,乔栖枝用了三种蓝色颜料在餐巾纸上涂抹。
顾雪突然咳嗽起来,小脸憋得通红。
乔栖枝熟练地托住她后背,感受到单薄脊背下急促起伏的震颤,这个动作仿佛刻进了肌肉记忆——但记忆中霍时总会挣开她的手。
“慢一点,深呼吸。”她数着孩子的呼吸频率,直到掌下的战栗渐渐平复。
顾雪额前的碎发被冷汗黏成深色,乔栖枝用温水浸湿的毛巾轻轻擦拭时,孩子突然抓住她的衣角。
“枝枝阿姨的手好软。”顾雪把脸埋进她衣襟,闷闷的声音带着鼻音,“和妈妈一样。”
窗外的梧桐树影突然摇晃得厉害,乔栖枝僵在原地,毛巾上的水珠滴落在自己手背。
那在冰岛火山口都未曾颤抖的手指,此刻却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
衣襟传来温热的潮湿感,她才发现小姑娘正在无声地流泪。
药效发作后顾雪开始昏昏欲睡。乔栖枝抱着她回卧室时,小姑娘像树袋熊似的挂在她脖子上,滚烫的呼吸喷在她锁骨处。
儿童床上的星星图案被套洗得发软,散发着阳光晒过的味道。
“枝枝阿姨给我讲个故事好不好?”
顾雪困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