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师,安平王想要占卜的,恐怕是‘天子气’…”
“占卜天子气?”
听到这,张承负怔了怔,抬头看向张角。张角也有些吃惊,随后摇头失笑,感慨道。
“皇帝失德,先有地震日食,又有大疫大灾…天人感应之下,这刘氏的藩王,就一个个都坐不住了。之前党人王芬,也曾请我看过几位藩王,看谁有天子气。我实在推辞不过,也只得看了…至于这位安平王,连安平国本地的士族都安抚不住,弄得民怨载道,又何谈什么‘天子’?…”
“党人王芬?看天子气?…”
张承负若有所思。两汉最重谶纬与天象,巫道方士的活动,绝不仅限于底层,在上层也有不俗的影响力。而像大贤良师张角这样天下闻名的“仙师”,更是藩王、宦官与世家大族的座上客!
若是不为了百姓举事起义,大贤良师张角最后的地位,必然能与五斗米道的天师们等同。他不仅能有生前的荣华,更能开宗立派、建祠立庙,有死后千百年的香火供奉,成为道门祖师之一…
“也罢!看在200斛麦稻的份上…等灾疫过后,我会亲去安平国一趟,为安平王占卜一二。留两句卜辞,再募些粮食回来,让你们也都多尝一尝稻米。”
片刻沉吟,张角笑了笑,应下了这个占卜的请求。他看向马元义,马元义就点点头,把这次募粮的经历说完。
“从安平县南下,两日便是南宫县。南宫并无世家,但有豪族高氏,也拥田数千亩,武装了数百仆役。高氏对老师的巫道医术,很是敬畏与尊崇。他们出了300斛粟米,求取了符药、符水、辟邪符,立了供奉的黄天神位,又送了弟子30辆运粮的牛车…可谓是愿为太平门徒,虔善至极了!…”
“地方豪强,南宫高氏,信奉黄天…”
张承负又记下了一个名字。比起世代高门、自矜疏远的世家大族,这些新兴的地方豪强,对太平道的亲善态度,就有些值得琢磨了。
他们有的是虔信鬼神,有的是希望利用太平道扩张。而更多的,则是受过太平道医治的恩惠,或者在旧有的体制中举不了孝廉,想要野心勃勃的再往上走。
在太平道根本的冀州之外,各地三十六方的渠帅方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