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言,王贺沧桑的脸上显出些尴尬。好一会后,他才低声道。
“王某不才,正是法曹中的曹吏,也就是曹掾的副手。这审正南离开前,把曹中公务都推给左右…自然也包括王某。”
“噢!”
听到这一句,张承负点了点头,心中的脉络就此清晰。他沉吟片刻,站起身,对王贺道。
“君且在前庭稍候,饮些茶水。我这就去安排人手,去郡府打探一二!…”
“嗯!…”
太平道在邺城门徒众多,消息并不闭塞。而郡府中有上百小吏,要打听一件公开的事,也并不麻烦。大概四刻钟后,就有打探消息的本地门徒回来,对张承负附耳说了几句。
“确有此事!这位法曹掾素有刚直之名,对我太平道敌意很深。早在几年前,他就曾处理过我太平道门徒的案子,把聚众抗税的几十个信徒,都判罪入狱,尽数判了斩刑…”
“他确实曾多次上书,向州郡告发我太平道,言辞颇为激烈。他精于吏务,又常常去各郡县探访,搜罗了许多‘诬告’的条目,包括我们在巨鹿的庄子…”
“而昨日他在府衙,不满刺史李公与大贤良师的会面,很是说了些怨言…今日下午,有人看到他带了四个护卫,骑着马出了南城。而官署里,也有他借了三匹官马的记录…”
“至于这位法曹吏王贺,是个信奉黄天的,但一共只捐过两斗粮食,谈不上虔信。据说,他在这个副手的位置,苦熬了十年,就等着迁为正职。结果他因为出身太低,被这从赵国迁来、阴安审氏出身的审配,直接夺了法曹掾的正职。而审配被郡中官吏不喜,几无再升的可能,大约就呆在这位置上不动了。他又比王贺年轻十多岁,决不可能先去职,只能在副手熬到死…”
这一番情报听完,张承负沉吟不语。他已经能肯定,这位王贺虽然动机不纯,但说的都是真话。
这位法曹掾审配,一向以“刚直”闻名,完全站在世家大族的立场上,视太平道为仇寇。他绝不可能加入太平道,只会是太平道的敌人!
张承负闭目回忆,后世的历史也证明了这一点。在成为袁绍信任的幕府治中别驾后,审配对太行山中黄巾残部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