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着,这场清流士人与宦族的残酷斗争,从兖州张俭起,席卷整个朝堂!前司空虞放、太仆杜密、长乐少府李膺、司隶校尉朱寓,再加上一群两千石的郡守国相,都为此掉了脑袋!皇帝默许宦族,一口气连杀了一百多六百石以上的士族官员,就此开启了第二次党锢!”
“当这种残酷的斗争,回到了开启斗争的兖州,那所有的地方士族都要选边站,这才有了‘望门投止’!要么向宦族投降,被士族唾弃鄙夷。要么站士族一边,被宦族大开杀戒!这兖州士族与宦族的斗争,数十年来都是不死不休。就连我等县中小吏,都得选一方站队…”
说到这,王度又叹了口气,摇头道。
“王某不才,出身又低。好不容易熬到县丞,段氏又来索贿,不然就得免职。而王某向段氏送了钱,身上就打上了宦族门下的烙印,为士族所仇视、所不容!可兖州地方上,始终是士族势大,盘根错节。像是我东郡东阿县,就有县望东阿程氏,在县中势力极大,只是被段氏压制罢了。”
“王某身为县丞,不得不听从段氏命令,对东阿程氏多次打压。可程氏毕竟是东阿大族,底蕴深厚,才俊也多。尤其是当今的程氏家主程立,在县中名望卓著。他一呼百应,又素来刚戾,颇为记仇,恐怕早就深恨王某!”
“若是有朝一日,段氏倒下,让程氏起势得官…那王某非死无葬身之地不可!因此,王某听闻太平道的名声,才心生向往…”
“嗯?东阿程氏的家主,程立?”
听到“程立”名字,张承负眼神一凝,眉头皱起。他沉吟片刻,问道。
“这位程君,我好像曾经听过,似乎才能很是不俗…此人表字如何?年岁多大?”
“啊,此人表字仲德,年岁大概四十多。若不是兖州境内党锢波及,加上段氏势大,以此人的才干、名望与家世,恐怕早就是两千石的太守了!”
听见确切的表字,张承负垂下眼睛,用力握住腰间的精铁短刀。毫无疑问,此人就是后来辅佐曹操的“大才”程昱!
若是记得不错,对方先是在黄巾起义中据守东阿,然后又作为地头蛇,协助皇甫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