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你既然为东阿县丞,那手中必然有许多东阿程氏的情报。兼并土地自不用说,敌视宦族也是必然的立场…尤其是那位在东阿‘一呼百应,名望卓著、素来刚戾’的程君!他既无官职在身,又能有如此威势,一旦得官,岂不是又一个张俭,是宦族段氏的威胁?”
说到这,张承负平静一笑。而这少年平静的笑容落在王度眼中,却让他寒毛直竖,忍不住声音颤抖,换上了敬称。
“小张郎君…您是说?让我搜集这程氏的罪证,把这程氏家主程立,类比为另一个‘张俭’,然后向宦族段氏出告揭发?…”
“不错!张俭杀中常侍侯览之母,最后也引得侯氏身死族灭。这事情近在咫尺,段氏又岂能不惧?以段氏跋扈的行止,一旦认定‘程立’为‘张俭’,危害到段氏一族的命数…那段氏自然会痛下杀手,除而后快,就像侯览杀数十家士族一样!…”
说着,张承负垂下眼睛,在心中筹谋许久,自信笑道。
“至于如何让宦族段氏,认定这‘程立’与‘张俭’相同,危害段氏一族的命数,那就一看王君搜集的罪证,二看我太平道‘占卜’的手段与本事了!”
“等除掉程氏后,王君还能以此投告之功,获得段氏赏识。这兖州的宦族与世家大族,本就势不两立,不死不休。王君手上既然沾了程氏的血,也就纳了投名状,必为段氏所信重!我看,王君可以从这东阿县丞的位置上,再往上移上一移。或许,成为东阿县令,甚至更上一步,也未可知!而东阿县有都尉治所,也有地方武库…”
“黄天所鉴!此计若成,能有四利…一则灭程氏一族,除掉那位程君。二则解君烦忧,让君掌控东阿县。三则有助于东郡太平道,扩展势力影响。四则让兖州宦族与士族间,再起一场残酷的斗争!”
“有此四利,我才会说,除掉程氏,我太平道必为之!而只要段氏出手,破了程氏家门…那这位程君哪怕闻风逃走,也会有我等的利刃补上!我等绝不会,留下张俭那样的后患…”
菏泽的大湖畔,张承负握紧精铁短刀,谈笑间杀机毕露。随后,他长呼口气,收敛浑身杀意,再次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