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负侧耳聆听,他很少听到师父的声音,会有如此振聋发聩的凌厉。而十几名青兖的渠帅听闻,都面露惊骇,震怖不安。
“三年大旱?!”
“这五年三场大疫,四次灾祸!若再来两年旱灾,岂不是七年六灾?那可真是没活路了!”
“黄天啊!一年半后,甲子年甲子月正式举兵起事?!”
“天下灾害这么多,朝廷又无赈济。不举兵造反,难道要黔首信徒都白白饿死吗?”
“只有这一条路走到底了!”
祠庙中议论纷纷,天医张宝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在众渠帅面前肯定表态。
“兄长,你精善占卜,既然算得三年旱灾,那确实只有甲子年举事了!…众位渠帅,汉室已经腐朽,天命更替,便是注定的天数!我等依天数而行,为黔首求活而举兵,是顺天伐暴汉,而非造反!”
“嗯!五德交替,阴阳变幻,汉室已经阴盛而凶邪。我等戴黄巾起事,讨伐暴汉,便如黄帝斩蚩尤!”
大贤良师张角肃然开口,环顾着渠帅们各异的表情。他稍稍沉吟,又缓缓开口,振奋人心。
“我夜观天象,五年后会有荧惑守心,月掩轩辕…当今皇帝如同古之暴君,他的寿数为天道所否,只剩下最后五年了!等到皇帝身死,朝廷力量就会骤然衰落。我等所求的太平黄天,终会有降临到来之时!”
“?!狗皇帝的寿数还剩五年?”
“啊!汉室将亡!…”
“黄天将兴!”
听闻这一句预言,众多渠帅们都是精神一振,脸上多了些希望。而这样“短寿”的预言传播开去,也能够大大打击皇帝的威望,削弱他统治天下的根基。
“皇帝只能活五年?!这么重要的消息,莫不是来自宫中?…”
天医张宝很是有些惊讶,看着兄长沉肃坚定的表情。他默然片刻,才问道。
“兄长,今日能到这天齐庙的,都是青兖最可靠的方主渠帅,愿举义兵以立黄天!你既然占卜到了这么多‘天数’,那接下来起事的方略,可有定下?”
“嗯。起事的方略,稍候由承负替我说。来,承负,你也坐到这内里来!”
说着,张角转过身,在众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