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所鉴!诺!…”
很显然,这样的战略目标调整,绝非说一次就能奏效。后续还需要更多的会谈,和天医张宝默契配合,一个个渠帅的交谈叮嘱才行。大贤良师张角没有再多说,而是看向张承负,公开问道。
“豪强李氏,坐拥一县,手中护卫与门客众多…如何除之?”
“黄天在上!当借段氏的刀。”
大贤良师张角面无波澜,继续问。
“凭你一人,如何借段氏的刀?”
闻言,张承负微微一顿,从这句问话里,察觉到了某种考校。他看了看一众注目的渠帅,明白了师父的良苦用心。沉默片刻后,他才沉声开口,冰冷像是庙外的雪。
“在成武县,我等已用占卜、谶纬与告发,激发宦族与士族仇杀的矛盾,引动段氏的刀,来对兖州的世家大族与豪强动手…这样的算计,只能在宦族与士族都没有提防时,做上这一次。而这把刀一旦落下,自然是破灭的世家大族与豪强越多越好,最大程度的为我等起事,削去兖州的阻碍!…”
“对宦族来说,一旦动了刀,同样是杀的士族越多越好!他们与士族的矛盾只要爆发,哪怕发现是我等在推波助澜,也绝不会停手!对宦族来说,杀的士族越多,越是牵连扩大,就越能找到‘罪证’,向皇帝交代,而士族也就越是应该杀!最后,要是发现什么士族‘谋逆不赦’的大罪,压得兖州士族彻底翻不了身,那才是大遂了他们的心意!”
“所以,杀程氏只是开始。既然谶纬上说‘刃起东衡,断木为两’,那谁是这把‘刃’,要害段氏一族?单一个程氏,又怎么配得上害段氏一族?”
说到这里,张承负神情微冷,脸上满是果决。
“老师问如何借刀…这乘氏县李氏位于济阴郡,离段氏庄园的成武县,不过数十里。他们手中有数百能杀人的护卫,岂不就是预言中的‘刃’?他们如果是士族暗藏的‘刃’,只需一日一夜,就能杀到段氏庄园,灭段氏满门!…”
“若是之前,段氏不在意也就罢了。眼下,却有我们的谶纬与占卜提醒,让段氏看到豪强李氏的‘威胁’。他们必然会心中大忌,把李氏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