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扳指的手猛地往桌面上一磕,“哐当!”一声,震得他面前茶杯里的碧绿茶水都溅了出来,在红木桌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就算……就算滇南真有货……”他喘着粗气,声音有些发紧,“那运输也是天大的问题!滇南到云海,千里迢迢,山道崎岖难行,这个季节又正是暴雨泥石流的高发期。”
“路上耽搁十天半个月是常事,万一有个闪失,货损了,时间也误了,你们担得起吗?”
“这,就不劳赵叔您操心了。”我再次开口,语气笃定,同时摸出一张印着唐家徽记的黑色银行卡,轻轻放在合同旁边。
“唐家在西南经营多年,早已建立起一套独立高效,风雨无阻的专属物流渠道和应急保障体系,专线专运,确保时效和安全。”
“倒是赵叔您手上这批货,若是不能及时找到买家出手,等半个月后滇南那边大批量的紫血藤通过新开放的边境药材通道涌进市场……”
我微微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惋惜。
“这价格,怕是要像坐了滑梯一样,一跌到底,到时候砸在手里,那损失……呵呵!”
赵德海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肥硕的身躯在宽大的皮质座椅上不安地扭 动,那身紧绷的西装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眼神闪烁,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我们抛出的“滇南货源”和“边境新通道”这两个重磅炸弹,彻底打乱了他的阵脚。
就算他心存疑虑立刻去查,短时间内也难以搞清楚真正的情况,反而可能错失最后的出货良机。
唐心柔优雅起身,纤细的手指轻轻整理了一下本就一丝不苟的黑色裙摆,动作从容不迫,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赵老板,我们的诚意和底线已经很清楚了。最多,我们以高于当前市场价两成的价格收购您手上的紫血藤。”
“您可以再考虑一下。不过,”她抬手看了一眼腕间精致的钻表,姿态矜贵,“十分钟后我还有一个重要的董事会议要主持,事关唐家下一个季度的战略投资,就不多奉陪了。”
说完,直接站起身来,作势欲走。
赵德海的目光像被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