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岐野听着她轻柔的声音,瞳孔里的晦暗戾气似受到了安抚平静下来,他问:“什么把柄?”
宋十鸢:“跟我来。”
她将裴岐野带回厢房,对跟进来的纤云道:“你在门外守着。”
宋十鸢合上了屋门,绕过屏风去了拔步床前,从枕头下拿出一个上锁的匣子。
裴岐野随意寻了一张椅子坐下,屋内有股极淡的香气,他在宋十鸢的身上嗅见过。
宋十鸢捧着匣子从内室走了出来,将木匣子放在裴岐野身旁的条台上,随后打开。
裴岐野见里面放了厚厚一沓纸张,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看完后,猜测道:“这是会试的考题?”
宋十鸢点点头,她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宋初意将考题泄露给了宋允,还卖给了几个贡生。”
裴岐野抬起凤目,看向她:“这些是你拓印的?你想做什么?”
“泄露考题科举舞弊是重罪。”宋十鸢迎上他的目光,“宋初意和宋允害我性命,我想报复回去,宋初意是安王侧妃,她私泄考题,一旦案发,裴驰洲也无法置身事外,要与我合作吗?”
裴岐野看着她清亮的眸子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明明已经意动,但还是将纸张放回了木匣子里。
“风险太大,我不想引火烧身。”
宋十鸢循循善诱道:“你不想看裴驰洲倒霉吗?你忘了他是如何欺凌你的?你不是恨他?”
裴岐野笑了,英俊的眉目微挑:“宋十鸢,明明是你能从中获得更多的好处。”
“其一,可以惩治宋初意和宋允,其二势周炳昌难逃干系,势必会牵连到周家,其三拉裴驰洲下水。”他凤眸微眯,有些狐疑地盯着宋十鸢,“你在报复他换亲另娶?”
宋十鸢:……
这人果然是在藏拙,根本就不是个任人哄骗欺凌的主。
“不可以吗?”宋十鸢清亮的杏眼里有冷意,“他们算计我伤害我,我自然要讨回来。”
裴岐野眸光深了深,拧了拧锋利的眉头:“你对裴驰洲……是报复,还是恼恨他另娶她人,负了你而心有不甘?”
宋十鸢听出了裴岐野的言外之意,嗤笑道:“同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