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十鸢也跟着欠身行礼。
方继明颔首道:“夫人客气了。”
他转过身对带来的衙差道:“去跟宋公子把府中所有下人都召集到院子里来。”
而后,他看向桌上摆放的药碗和熬药的陶锅,询问道:“这就是被下了毒的那碗药和药渣?”
宋十鸢点头,并将用帕子裹着的那支发了黑的银簪放在桌上。
宋怀壁看见桌上放的药渣,倒是老神在在。
他下药下得十分隐秘,恐怕轻易查不出来。
方继明朝他带来的人中看了一眼,有个头戴方巾的中年男人走上前,他是顺天府的仵作,验尸验毒都是老手。
他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拿出银针,在汤药里试是试,见银针发黑,又验了药渣,发现后者无毒后,他拿出一柄特制的银勺,将汤药送到鼻子前闻了闻,又一一分辨了下药汁中所含有的药材。
对方继明道:“大人,这药渣无毒,汤药所含的毒名为全蝎,过量使用,会使人头晕恶心,胸闷气短,呼吸不畅,伴随惊厥症状猝亡。”
说着他又凑近药碗,对着碗壁嗅了嗅,他皱了皱眉,凑到方继明身旁轻声耳语了几句。
方继明颔首,看向宋十鸢问:“这碗药都有谁接触过?”
宋十鸢照实说道:“厨房熬夜的两个丫鬟,还有我兄长宋允。”
方继明带着人去了院子里审问被召集过来的宋家下人。
在听见那仵作一下就指出毒是全蝎的那一刻,宋怀壁心里一咯噔,紧接着看见仵作嗅向药碗的动作,他脊背上一时间布满了湿冷的汗液。
宋怀壁悄悄挪动下脚步,转身也出了房间。
对跟在身旁的金福招了招手,待金福走近,低声道:“金福,我一向待你不薄,你入府跟在我身边有三十多年了,我从未求过你什么事,今儿你帮老爷一回,往后我绝不会亏待你。”
金福垂首不敢看他,只是道:“老爷您折煞小的了。”
“金福,下毒未遂不是多大的罪名,至多也就是坐几年牢。”宋怀壁看出他的不情愿,压低声音道,“你顶了这事儿,来日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