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笃定？”
江妤微仰下巴，像一只自信骄傲的天鹅：“真的假的，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她脸上挂着虚假的笑，更多的在讽刺他的威胁。
拿暴露身份威胁？她压根就不害怕好吧！
可顾行之看着眼前这张明艳生动的笑脸，忽然就想到了许多年前记忆中的那张脸，那时的江妤也是如此骄傲明艳，像一颗满是能量的小太阳，不管多冷的冰山她都要照耀。
他眸子深沉，下颌紧紧绷着，像在控制即将失控的情绪。
顾行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面前的女人是自己的仇人，是害了江妤成为植物人的司机家属，按理说一辈子都不能原谅。
可情绪似乎无法按照自己所想的那般发展。
他一次次在眼前女人的身上看见曾经江妤的影子。
眼睛，一颦一笑，说话方式，各种无意的细节中重复相似。
这让升腾而起的仇恨总是在某个他也不知道的瞬间中就变味了。
江妤却看不出面前男人眼中的复杂。
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是被自己噎得不会回了。
难得轮到她赢了一句，她难掩得意地挑眉：“还有什么好说的，要不要我帮你告诉他？”
她还挺想知道，没有了这个顾虑，顾行之以后还怎么威胁她。
但下一刻，原本还危险十足的顾行之突然收敛了戾气。
他转过身子，嗓音突然变得冷漠：“不需要。”
让开的身子连带着距离被拉远，女人身上淡淡的柑橘香味也终于从鼻尖消失，混沌的脑子也像是拨开云雾般豁然开朗。
熟悉的味道会让他失去理智，失去判断能力。
他拉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江妤着实没想到这一次的顾行之竟接连退让。
但怔楞的疑惑很快就消失在某人准备扯落浴巾的动作上。
她一把捂住眼睛，羞恼大骂：“顾行之，你是暴露狂吗？！”
她还在屋子里就直接扯掉浴巾，他到底是暴露狂还是压根没把她当人看待？
“我让你看了？”
凉薄的嗓音远远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