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眼，顾延瑾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杯咖啡。
“你还没回家！”他说。
“我猜到了！”
她轻轻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了解你！”他说。
“风一来，你就开始不睡觉！”
“我没事！”
“你从来不会说‘我有事’！”
林语宁没接话，只是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他走到她身边，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
“你可以告诉我你累了！”
“我知道你不会停！”
“但你可以承认一下你痛！”
林语宁忽然有点哽咽，她把头埋在掌心，过了很久才开口：
“我是真的累！”
“我撑到现在，每一步都像在和整个体系拔河！”
“我知道他们不是真的质疑我专业！”
“他们只是不想看到我赢！”
“他们要我服软，要我闭嘴，要我承认我也有过去，也会出错！”
“我确实出错过！”
“但我不是罪人！”
“我不是他们可以把所有仇恨都泼在我身上的对象！”
顾延瑾没说话，他只是抱着她。
她靠着他，喉咙发涩，眼角湿润，却始终没有掉眼泪。
她知道她不能崩。
可她也终于承认，她想休息了。
哪怕只是一晚，也想做一次“不是律师”的林语宁。
不是公众人物，不是律所合伙人，不是被无限放大的符号。
只是一个普通人。
……
凌晨三点，顾延瑾将林语宁送回公寓，她整个人疲惫地靠在副驾驶，脸色苍白，眼神依旧清醒，却再也没有多余的语言。
“你今天别刷手机！”他轻声说。
“新闻更新我会盯着，你睡一觉，什么都别想！”
林语宁点点头。
她走进屋，换好衣服，刚躺下没多久，睡意却迟迟不来。
她又打开了电脑。
点开了那封她一直没动过的邮件。
那是一名年轻女律师发来的：
【林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