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那些跟我走过来的人?”
“还是为我自己?”
顾延瑾蹲下身,把她抱进怀里。
“就为你!”
“别人你已经替他们扛够了!”
“今晚,你只管为你自己哭!”
她终于忍不住。
泪水滚落,砸在顾延瑾肩上。
她哭得没有声响,只有身体一点点颤抖。
像一座太久不曾倾塌的山,在这一刻终于肯垮下来一角,露出内里柔软的泥土。
她不是不痛。
她只是一直没人让她说“我痛”。
……
她哭了很久,顾延瑾一直抱着她,什么都不说,只是让她靠着。
她哭够了,起身擦了擦脸,哑声道:“我不难过了!”
“但我会继续打!”
“我哭完了,能走更远!”
“我会记得我今晚的样子!”
“以后再有风暴,我也会告诉自己—你哭过!”
“所以你值得不倒!”
……
那天夜里,她没有打开手机,没有查看新的案件资料,也没有思考接下来的应对方案。
她只是窝在那张沙发上,头靠在顾延瑾肩上,眼神平静,心跳稳定,整个人沉进一种很安静的状态。
她不是停了。
她只是暂时不跑了。
这一夜,她是林语宁。
不是律师,不是符号,不是抵抗不公的壁垒。
只是一个哭过、累过、但明天还要继续站起来的普通人。
她知道她明天还会继续走。
也知道风还会来,争议还会来,误解还会来。
可她不怕了。
因为她终于知道:
她不是靠“别人理解”活着。
她是靠自己撑下来的。
翌日清晨,天还未全亮。
林语宁醒来时,天花板上的灯影还隐约浮着,整间屋子寂静得能听见窗外树枝在风中摇晃的声音。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肩膀还有些僵硬,一动便牵扯到昨夜倚靠太久后的酸痛。
身旁的顾延瑾已经不在了,但毯子还盖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