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安静得只剩时钟走动的声音。
顾延瑾从厨房走出来,手上还带着洗完杯子的湿气。
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她身边,侧头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窗外。
“雨小了一点!”他说。
林语宁轻轻点头,却没有回头。
那双眼睛里藏着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
“今天的信访举报,你看了吗?”他问,语气温柔,没有催促。
她低声应了一句:“看了!”
“想回一句吗?”
她沉默了很久,才轻轻道:“不值得!”
“我已经不是非要澄清自己不可的那个林语宁了!”
顾延瑾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他们之间的很多对话,都无需多言。
就像他们从前一起在夏天的黄昏里捉蜻蜓,她摔倒,他第一反应是蹲下来把她的膝盖贴上创可贴,而不是问她疼不疼。
那些年少的细节,早已在成长中变了模样,可有些情感,却从未变味。
林语宁垂眸,视线落在茶几上的一封信上。
那是法院寄来的最后一份离婚判决文书。
她没有拆,但她知道内容。
这段本就早已破碎的关系,如今终于名正言顺地结束了。
“珊珊今天给我打电话,说墨景言又接了一个访谈节目!”她忽然提起:“说他在节目里表现得像个受害者!”
顾延瑾没吭声。
“他说我毁了他!”
她笑了一声,那笑意却透着冷。
“我倒是想问问他—是我在酒店里背着婚姻和别人纠缠,还是我让人删了我名字?”
她的声音低低的,没有怒气,只有一种说不出口的疲惫。
顾延瑾侧头看她,眼中藏着说不完的疼惜。
“陶珊说,许可馨最近也安分了许多!”林语宁又道:“大概是看见墨景言撑不住了,也不想一条船沉到底!”
“人总是这样的!”她轻声说:“他们从来不是因为爱你才靠近你,是因为你站得高,所以他们想搭个梯子!”
顾延瑾望着她那双低垂的眼睛,忽然有些心疼得难以呼吸。
“语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