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宁没说话，只是低下头，把杯子捧得更紧了些。
“你这次不一样！”陶珊放下油条，认真看着她：“你这次是真的累了！”
她没有否认。
“我以前真的以为，只要我不倒下去，就会有人看见我在坚持！”林语宁嗓音很低：“可后来才发现，大家只会看你有没有错！”
“他们不在乎你多努力！”
“他们只会在你出错的时候，争先恐后扑上来撕开你！”
“所以你更不能倒！”陶珊接话：“你一倒，就成了他们的故事的一部分。
‘你看，她也不过如此’。
‘她这么拽，还不是也会崩溃’！”
“可我真的很想停一下！”林语宁喃喃。
“那你就停一下！”陶珊说得理所当然：“谁说你不能？”
“你身边现在不是没人了！”
林语宁抬头，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很淡的笑。
“我好像……已经不太习惯，有人陪着我撑了！”
“那你慢慢习惯！”陶珊轻声说：“你不习惯，我就一直陪着你。
等你习惯了，我再退一步！”
“语宁，你不需要是所有人的榜样。
你只需要是你自己！”
“一个会疼、会累、会想哭，也会继续走的林语宁！”
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落在她们之间的茶几上，把那只盛着豆浆的玻璃杯映得温亮。
林语宁抿了一口，低低地说：“谢谢你，珊珊！”
“说谢谢就生分了！”陶珊轻哼一声：“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心疼的人！”
“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了不起！”
“你一个人撑了这么久，我要是你，早就疯了！”
“可你没有！”
“你居然还站着，还能去法庭，还能一条一条写下发言稿！”
“你明明可以逃，可以退，可以去找一个地方藏起来……”
林语宁轻轻摇头。
“可我一旦退了，他们就会以为我是认错了！”
“他们会觉得，他们那些恶意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