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怕了。
她终于不怕了。
因为她现在不是一个人。
她不是一个人硬撑着走过所有寒夜的人了。
她可以偶尔停下来,可以累了靠一靠。
哪怕只有这么一晚,她也愿意相信,她可以拥有这样的温柔。
屋外的风慢慢小了,雨停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总觉得夜空那头传来一点若有若无的鸟鸣。
像是春天要来了。
又像是旧梦在醒。
夜越深,江城的天也越亮不起一点星光。
顾延瑾将林语宁轻轻抱到卧室,动作极轻,像是在安放一件脆弱却珍贵的器物。
她已经在他怀里睡着,眉眼安静,唇角带着浅浅的弧度,不再是白日里那个一言不发就能逼退整个庭审现场的律师,也不是那个面对万人质疑时依旧站得笔直的女人。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终于被允许安心睡去的女人。
顾延瑾为她盖好被子,蹲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才悄然起身,回到客厅,将那些她今晚没来得及处理的文件收起。
他知道,明天她又要继续上战场,而他能做的,就是让她在归来的每一刻,都有一个不必再提防的地方。
灯光渐暗,夜沉到极致。
与此同时,江城另一处灯火通明的公寓里,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香水味和红酒的气息。
许可馨坐在沙发上,腿交叠,唇角勾着一抹讥笑,指尖轻晃着手里的高脚杯。
“她这几天过得还真是风光啊!”她看着投影上播放的网络采访节目,林语宁身着深色西装,站在会场中央,字字铿锵,眼神清亮。
“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一个被打上‘情绪操控者’标签的人,居然还能让那么多人为她说话!”
墨景言坐在一旁,一言不发,脸色沉得像夜。
电视光映在他脸上,映出他眸中隐忍的恨意。
“她真以为这样就赢了?”许可馨冷笑:“她不知道你手上还有什么吧?”
墨景言没有看她,只是捏紧了手中的酒杯,指节泛白。
“她一直都很聪明!”他说,嗓音低哑:“但她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