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孩子出生证都只能去补办!”
林语宁点点头,没有再追问。
“你有稳定工作吗?”
“在附近工厂做缝纫工,计件!”
“有没有单位出具的证明?”
“有,我带着!”
她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几张皱巴巴的工资单,还有一份单位开具的收入证明。
“我查过了,教育局说,孩子如果要上公立小学,必须要有至少一个法定监护人可以提供完整监护资料!”
“可我……我什么都没有!”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那双手瘦得青筋暴起,像是被生活磨过太多遍。
“我只是想让我儿子上学!”
“我不想他以后像我一样,没机会说话!”
林语宁听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她的文件收进资料夹里。
她知道,这种案子没有技巧。
它需要的是—耗。
她需要一份一份地补齐资料,需要一封一封地去信问责,需要一遍又一遍地提交申请,然后在被一次次拒绝后,继续走下去。
她做过太多类似的事。
可她知道,每一次都还是痛。
因为这世界从不愿意为那些“例外”开门。
他们说“制度要维护公平”。
可他们不看:“公平”之外,有多少人连门都进不去。
“我会尽力!”她说:“你不用担心!”
那位母亲红了眼圈,哑声说:“谢谢你!”
“我不是没找过人!”
“他们都说,这种案子打不赢的!”
“他们说我太难缠!”
“他们说—‘谁让你当初自己生了’!”
林语宁站起身,望着窗外那一点微弱的阳光落在孩子脸上。
他正拿着拼图,坐在小桌前玩,眉头紧皱,小手指在一片片木板间来回翻找,找不到的时候也不哭,只是低着头一直找。
她忽然就觉得眼睛有点涩。
她想起她小时候也是这样。
她也一直在找。
她找一个让自己不再害怕的位置,找一个可以把所有委屈讲出来的窗口,找一个哪怕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