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截图、一段段旧新闻链接,还有剪辑出来的论坛帖子标题,用最煽动的语言制造最精准的怀疑—“顾延瑾是否也有不可告人的资本操作?林语宁的正义,是被利益掩盖的表演?”
林语宁没有点开看。
她不需要。
她太熟悉这种手法了,精准、冷酷、干净得像一把手术刀,专挑人心最敏感的地方割。
她坐回办公椅,点开了一封来自司法协会的邮件,是关于她下周原定的公开讲座能否延期的礼貌通知。
字句客气,却藏不住背后的试探—他们不是怕她讲得不专业,而是怕她讲得太直白。
她没有回复,只是将邮件归档。
手机在手边一震,是顾延瑾的消息:【我没事。
别担心我。
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出来发声澄清!】
她指尖停了一下,没有立刻回。
她知道他什么都愿意做,她也知道他会承担这一切风暴,不会逃。
但她同样清楚,他如果站出来,那就是主动走进那场仇恨和舆论的火圈。
那些人不是在寻找真相,他们只是想看一个人倒下。
林语宁合上电脑,走到茶水间倒了一杯热水。
茶水间的灯有点昏黄,她的影子倒映在白瓷墙砖上,一动不动。
她低头望着杯中轻漾的水波,脑海里却浮现出刚才她一个人翻阅的那一摞资料。
那是顾延瑾当年那家公司的财务记录、并购协定、内部备忘录,一页页字迹规整,流程干净,没有问题。
可她知道,即使如此,在公众面前也可能不是“干净”。
在这座城市里,干净从来不是你说你没有做错什么,而是你是否“让人觉得你没有做错”。
哪怕你没错,也不等于你能全身而退。
她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握紧了杯沿。
手机又响了一下,她拿起来,是陶珊的第二条语音,语气压得很低:
“语宁,有人匿名发了新一轮的爆料稿草稿,说的是你和顾延瑾过去关系暧昧,离婚协议签署前就有来往,甚至有人声称是‘你因私挟公’,利用你在律所的职权为顾延瑾名下企业提供‘灰色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