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身边是顾延瑾!”
“你以为她会回头看你?”
“你看她的眼神都冷了!”
“她恨你,也不再爱你了!”
“她现在连提起你都不屑了!”
“你留在她身上的,只有耻辱和教训!”
墨景言没说话,只是站起身,一步步走到窗前,望着城市的夜。
他忽然低声道:“我不想她爱我了!”
“我只要她痛!”
“她给我带来的耻辱,我会一点一点还给她!”
“我会让她知道,她想靠着顾延瑾站稳,她想站成一个标杆—”
“没那么容易!”
“我要让她从最高处摔下来!”
“看她还能不能再一次,爬起来!”
窗外,城市仍旧灯火通明,天边云压得很低,像是在酝酿着一场雨。
而风,早已悄然袭来。
凌晨两点四十,林语宁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天花板一片寂静的白。
身侧的顾延瑾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眉头却依然微皱着,仿佛在梦里也没能真正放松。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阳台,没开灯,只披了一件薄毛衣站在夜风里。
夜色苍茫,城市的灯光在远处若隐若现,风穿过小区高楼间隙,裹着夜雨未尽的凉意,在她脚边转了一圈又一圈。
她握着栏杆的手冰凉,却没有放开。
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清醒地站在一处安静的空间里,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呼吸。
没有法庭,没有文件,没有镜头,没有评论,没有人盯着她,猜测她的身份,怀疑她的选择,指责她的坚持。
顾延瑾是她最信任的人,她知道。
但他不是她的庇护所。
她从来都不是为了寻找依靠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只是怕自己走得太快,最后回过头的时候,所有真正相信她、理解她的人,都已经一个个站在了远处,不愿再陪她继续往前。
她不是怕一个人,而是怕这一路她变得太沉重,连带着那些原本愿意靠近的人也不得不放手。
她闭了闭眼,指尖轻轻摩挲着栏杆冰冷的金属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