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走出电梯大堂,果然看见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楼下的街口。
顾延瑾下车,撑着伞站在车旁,看到她出来的那一刻,下意识抬手帮她接过了手中的文件袋。
林语宁看着他,忽然觉得这种沉默里的关心,比任何一句“我在乎你”都要来得踏实。
她没说话,只是跟着他一同上了车。
车内温度适宜,一股淡淡的沉香味缓慢铺陈开来,是她习惯的味道。
她知道他每次来接她前,都会提前把空调开好,把座位调到她最舒服的角度。
顾延瑾一边发动车,一边侧过头看她:“今早的事,我已经看到了!”
“我知道!”
“你要提前准备声明吗?”
“我不会回应!”她语气平淡:“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会挑一个词继续延伸!”
“但你必须护住自己的声誉!”
“我现在要护的,不只是我自己的名字!”她侧头看向窗外:“我已经成了某种符号!”
“我若轻易道歉,就等于告诉他们—‘只要你们逼得狠,我就会退’!”
“可我不是!”
“我退一步,他们下一次就会往我心脏里扎!”
顾延瑾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你知道你这一路让我多心疼吗?”
林语宁笑了:“我不需要人心疼,我只要你别先退!”
他转头看她一眼:“我永远不会!”
他们的车行至路口,一辆车从对面驶来,林语宁下意识往旁边看了一眼,眼神忽然一顿。
是墨景言的车。
他也看见了他们。
隔着两个方向的车窗,隔着一段已经崩裂到无法回头的往昔,林语宁静静地与他对视了三秒。
墨景言脸色很冷,那种冷不是疏离,而是压抑的愤怒。
林语宁知道,他是在怒什么。
他在怒她居然真的走得这么远,他在怒她已经彻底把他从她的生命里清扫干净,他在怒……她坐在顾延瑾的副驾上。
她什么也没做,只是收回目光,像是根本不曾看见。
车子继续行驶,墨景言的车停在原地,迟迟没有动。
他坐在驾驶座上,指尖在方向盘上用力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