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靠你的每一次出庭、每一页卷宗、每一个当事人!”
“你不是明星!”
“你是律师!”
林语宁低头笑了一下。
“你怎么总是知道我想听什么?”
“因为我听你太久了!”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我记得你每一个词语说错的细节,每一次哭的时候不肯眨眼的样子!”
“你以为你藏得住,其实你一直都很透明!”
她轻轻闭上眼,一滴泪忽然顺着眼角滑落。
她没哭出声,但顾延瑾看见她嘴角抖了抖,像是快忍不住了。
“你又哭了!”他轻声说。
她睁开眼,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我不想哭的!”
“我知道!”他握住她的手:“但你可以哭!”
“你撑得太久了!”
“你可以难过!”
“可以不稳!”
“也可以说一句—我真的有点不想打了!”
“但你别说—我一个人没事!”
她眼泪又涌了出来,终于没忍住,轻轻抽了一下鼻子。
“我今天不是不想打!”
“我只是……想休息一晚!”
顾延瑾站起来,把她拥进怀里。
“那就休息一晚!”
“我替你盯着!”
“你靠一会儿!”
窗外风声大作,灯光斑驳。
她靠在他肩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世界不一定会变温柔。
可她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林语宁一觉醒来已是早上七点,窗帘缝隙漏进来的光线并不刺眼,带着冬季特有的阴沉与柔灰,她睁开眼的那一瞬,周围静得能听见顾延瑾在厨房切菜的声音,节奏缓慢,一如往常。
她没有立刻起身,只静静躺着,望着天花板发了几分钟的呆,昨晚的情绪仿佛还未散去,胸口有些钝钝的闷。
但那种压得人无法呼吸的窒息感,终于退开了一寸。
她记得昨晚自己靠在他肩头哭了很久,也许不是因为受了多深的伤,而是那一刻,她终于允许自己哭了。
不是为案件,不是为谁的诋毁,不是为那些无法解释的舆论,而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