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颔首。
探事司行事狠辣乖张,人人避之不及,但每次出现,又人人都想瞧热闹。
不少人远远地站在探事司外围。
茶室里,茶香袅袅。
谢蕴捧着热茶,看着对面眉眼锋利,却似珠玉端美的青年,缓缓开口:“灵宝寺有个叫静和的师太,原是宫女,因得罪贵人被送进灵宝寺,她好钻营,讨好了住持师太,知道不少事情,质库的事,王爷可以从她身上下手。”
“诏狱里没有撬不开的嘴,多一个,少一个,都不会有什么影响,本王讨厌得寸进尺的人,奉劝你别犯蠢,小心思用错了地方,是会要命的。”
慕浔掀了下眼,一副慵懒散漫的姿态,却仍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是合作,却也泾渭分明。
“我与静和是有私怨,但她都进了诏狱,横竖都不会死得太轻松,我又何需与王爷耍心眼?”谢蕴扬着唇,露出一个再真挚不过的笑容,“我只是想助王爷早日结案。”
慕浔半个字也没信。
探事司查过谢蕴,知道她什么性情,爪子都伸出来了,怎么可能不挠人?
那他就给她这个机会。
“说说吧,你要怎么全力助本王。”
“自然是我这一身的伤,在宫门口,王爷愿意配合我,不也是为了这事吗?”
谢蕴抿着茶,把在灵宝寺的遭遇,娓娓道出来。
她说得那样轻描淡写,慕浔长眉微蹙。
谢蕴脸上笑意依旧,大大方方地把小心思说出来,一点也不遮掩:“王爷也觉得那些人该死吧,她们磋磨起人来,花样百出,不妨让她们也见识一下诏狱的手段。”
慕浔冷笑。
从没见过这么会顺杆爬的人。
这时,门外传来侍从的声音:“王爷,医婆到了。”
谢蕴起身,行礼告退,跟着医婆去验伤。
这几日,她没再上药,和旧伤叠在一块,看起来极为触目惊心。
医婆没少给高门大户看诊,什么阴私腌臜没见过,看到这一身伤时,还是没忍住倒抽一口冷气。
谢蕴笑了笑:“吓着你了。”
医婆眼里的惊愕,慢慢转为心疼,义愤填膺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