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痕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他抓不住。
他眯了下眼睛,漠然道:“过些时日,若她出府,就送她上路,长安城每日那么多意外,多她一个不多。”
上辈子想不明白的事情,这辈子也无需再细究。
杀了就好了。
他不会放过伤害阿蕴的人。
案子结了,灵宝寺所有的人全都判了斩立决,行刑那日,人头滚了一地,有静和一行人的,也有宋家那些犯了事的官员。
宋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想复仇,从来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点人头,就当是收利息了。
然而,事情平息没几天,机会又来了。
赵家那边,青梧查到了不少事。
谢晏:“赵括贪婪,为敛财,欺上瞒下,那就是只硕鼠,远的不说,就夏至祭地大典,祭祀所用之物,全是以次充好。”
谢蕴眸底精光乍现,勾着唇,缓缓道:“利益动人心,多少人等着抓赵括的错处,只要抛出一点饵料,不用我们出力,自会有人将他拉下马。”
那些和赵括争少卿之位的太常寺官员,就会像闻到了血腥味的豺狼,疯狂地撕咬赵括。
谢晏看着她狡黠的笑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直接问道:“阿蕴是不是有其他打算?”
谢蕴点头,一字一句,皆耐人寻味:“都说水至清则无鱼,但水太浑,会有多少人跟着遭殃?”
从赵括下手,拉下整个太常寺,那牵扯到的,就不仅仅只是太常寺。
这恨不得把天捅破的架势,谢晏看着头疼,又隐有担忧。
“你想拖宋家下水?”
“我们与宋家既不是朋友,就没必要手下留情。”
“阿蕴,”谢晏看着少女稚嫩明艳的脸庞,提醒道,“宋家不是纸老虎,事情闹得太大,也容易犯忌讳,陛下刚处置了宋妃和宋家,再对宋家出手,过犹不及。”
谢蕴眼睛弯起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阿兄放心,我有分寸。”
她口中的分寸,就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