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摇头——军中这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压抑久了果然容易想入非非。
若谢执烽知晓她此刻所想,怕是要气得呕血。他不过是念及她女儿身的秘密,行事多有顾忌罢了,哪来那些龌龊心思!
陈杨舟突然停下脚步,“自打升了这个左校尉,背地里的闲言碎语就没断过。你说,要怎样才能让这些人心服口服?”
“设个局?比试比试?军中向来崇武,只要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击败几个刺头,自然折服他人。”谢执烽下意识将刻字的那侧脸偏开——不知从何时起,这已成了他的习惯。
“这般算计同袍,怕是不妥。”陈杨舟微微皱眉,清秀的脸上忧愁。
“这是最快也是最便捷的法子了。”谢执烽顿了顿,又道:“再说了,这些莽汉脑子里除了肌肉也不剩什么。”
陈杨舟摇摇头,“都是在尸山血海里滚过来的,没你想的那般好糊弄。”
“不试试怎知不行?”谢执烽挑眉。
陈杨舟沉默片刻,终是叹了口气:“依你。”
——
谢执烽很快便开始物色合适的人选。
校场东侧,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正在挥舞着流金锤。
此人名叫赵大柱,是先锋营出了名的猛将,双臂有千斤之力,两柄流金锤使得虎虎生风,十步之内无人敢近。
唐杰踱步上前,抱着双臂看了片刻,突然嗤笑一声:“就这?我们头儿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撂倒。”
赵大柱闻言猛地收锤,流金锤在地上砸出深深的印记。
他转过身来,铜铃般的眼睛瞪得通红:“小兔崽子,你说什么?”
唐杰非但不惧,反而歪着嘴笑得更加轻蔑:“我说你舞的这锤——”他故意拖长声调,“跟娘们绣花似的!”
唐杰嘴上虽说得轻蔑,心里却暗暗打鼓。
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刀柄,想起谢执烽的叮嘱:“我是头儿的亲兵,眼下这节骨眼上不宜惹是生非。这出戏,得让你或是其他人来唱。”
赵大柱听到唐杰这不屑的语气,拎起流金锤就走了过来。
唐杰看着对方那魁梧的样子,不自觉地退了半步,“你、你想作甚?若敢动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