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什么,跟您这样冲锋陷阵的真汉子比,我就是个看仓库的。”书吏自嘲地摆摆手,接过陈杨舟手中的文书,前去存档。
陈杨舟目送书吏的身影消失在长廊转角,心中暗道:往日这些文书往来都是唐杰在打理,今日恰逢他外出办事,没想到让她意外获得了翻阅档案的机会。
来不及多想,陈杨舟快步走向西侧的书架,目光在密密麻麻的卷宗标签上逡巡。
忽然,她的目光停在了一处——“乐安府军籍文册”。
陈杨舟几乎是扯出了那卷文书,手指急切地划过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乐安府灵龙县…白沟里前山村……”
手指突然僵住。
卷宗上密密麻麻的名字里,独独少了那个最该出现的名字。
“怎么会没有?!”陈杨舟嘶哑地低喃,手指无意识地抠进纸页。
铜漏滴答,日影西斜。
陈杨舟从白日一直翻看到黄昏,却始终未能寻见那个魂牵梦萦的名字。
“林校尉,还没走啊?”书吏提着油灯进来,惊讶地发现陈杨舟仍在翻阅。
“同乡名录都在,唯独……”陈杨舟眉头紧锁,“我结拜兄弟的兄长陈杨旭,元丰三十三年应征入伍,后来在阎川关失踪,却查不到任何记录。”
书吏闻言也露出诧异之色:“这不可能啊。哪里的人?我找找看。”
“乐安府灵龙县白沟里前山村,陈杨旭。”
书吏开始翻看卷宗里,“具体是哪年入伍的?”
“元丰三十三年。”陈杨舟声音发紧,“调往阎川关后就再没消息。”
书吏的手突然僵住,“阎川关…那年能活着回来的将士,十不存一啊……”
陈杨舟心中一紧,“同批应征的同乡都有记录在册,为何唯独他没有?”
这很不合常理——赵维哥和大柱哥跟阿旭是同批应征,他们二人的名字都有,为何独独不见阿旭的?
书吏低头看了许久,“怪事,确实没有…”他顿了顿,宽慰道:“许是……漏记了?”
陈杨舟皱紧眉头,这事态越来越奇怪了,怎么可能会没有呢?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林校尉?”书吏见陈杨舟愣神,轻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