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允走到门口忽然回头,金铃声轻响,“清悠姐新制的驱蚊粉洒在你窗下了——别辜负了她半夜捣药的心意。”
温清悠猛地跺脚,月白襦裙扬起的风里,飘来句低低的“多事”。
秦朗笑着摇头,将诗稿折好收入书箱。案上茶盏里的琼花瓣已泡得发胀,却仍固执地浮在水面,像极了林诗允方才说话时,眼里那抹不肯轻易熄灭的光。
温清悠和林诗允的裙角刚消失在游廊转角,廊下便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秦朗抬头望去,只见张龙满头大汗地跑来。
“秦公子!”
张龙扶着门框喘气,“林夫子和武夫子找你,说有急事!”
“可曾说是什么事?”
秦朗一边往腰间系玉带钩,一边扫了眼案上未收的诗稿。
张龙凑近两步,压低声音:“林夫子说,事关明日大比的的事,两位夫子有些事情需要和公子交代一下。”
秦朗点头,将诗稿折好塞进书页间,忽又想起什么,从袖中摸出块芝麻糖丢给张龙:“路上吃。对了——”
“遇见温姑娘和林姑娘,就说夫子找我。”
“知道了!”张龙将糖塞进嘴里。
这一夜的扬州城,或许仍有暗流涌动,但秦朗知道,当明日大比的钟声响起时,总会有两朵带刺的蔷薇,开在大比的考场上,比任何琼花都要鲜艳,都要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