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漠道:“皇上,这个要求并不过分,臣妾只要一个嫡生子,仅此而已。”
大梁朝开国以来,哪一任皇后膝下到了她这年岁仍是空荡荡的?
他选择不与她和睦,那好,那便给她孩子。
有了孩子,他想要宠幸谁、想要如何待她,都无所谓!
季寰的眼神疏离极了。
真真是应了那句话:至高至上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皇后,这件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如果嫡生子从这位皇后的肚子里爬出来。
大梁江山危矣!
更何况,皇后这条件本就不合理。
眼看军中天花扰乱人心,如何能等到皇后身怀有孕?
到那时,只怕是军中无人,军心涣散了!
皇后被季寰不带丝毫情绪的眼神刺痛。
修练再久、装得再像样,那又有什么用?!
面具碰上硬茬,终究是会彻底破碎的。
皇后手一挥,描金酒杯顺着飞了出去,砸在地上,应清脆声音而碎裂。
再次浮现在他眼前的,又是那个癫狂的皇后了。
她指着挂在殿内的子孙图低低地吼着:“凭什么!凭什么!”
“皇上,皇上啊!你是不是忘记了,是你中开宫门迎我入宫,是你向天地承诺我后宫之尊!可是成婚数载,你却不曾碰过臣妾半分,这是为帝的本分吗!”
试问开国以来,有哪一任皇后能做到她这个份儿上?
每每独守空房时,季寰可曾对她有过一丝一毫的歉疚?
季寰将她的胡闹尽收眼底,没有歉疚,只有眼神一寸一寸地冷下来。
她实在很会言语。
那些话说的仿佛她才是这桩婚事的受害者一般。
季寰冷静极了,反问他:“那你呢?你为何要嫁给朕,你敢说出其中缘由么?”
皇后的怒火犹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灭。
她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险些摔倒。
男子就坐在他不远处,却没伸手帮她一把。
他们之间的喜结连理,不过是利益交换。
皇帝和皇后不约而同地贪图对方身上所需之物。